海外疫情蔓延时中国少年剪不断的体育梦中

棒球少年赵伦在训练中。MLB供图美式橄榄球选手李伯乔(左二)和队友合影。李伯乔/供图吴勇豪在篮球比赛中。吴勇豪/供图起点“凤凰城”,终点“北京”,机票查询结果页面上,整个5月仅有5月30日下方有数字,空荡荡的页面让红色标注的“元”更加醒目。机票到6月中旬才逐渐多起来,下方显示的价格多为元左右,仅为此前的零头。但赵伦还是把目光锁定在“5月底……”长长的省略号里,是新冠肺炎疫情海外蔓延时,独在异乡的18岁少年在现实和想家情绪间的平衡与拉扯。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简称MLB)密尔沃基酿酒人队在美国亚利桑那凤凰城的春训基地原本热闹,成为酿酒人小联盟球队成员后,赵伦已经渐渐熟悉了这个空气中充满汗水味、各国语言交汇、竞争激烈的地方,但现在,原本上百人的训练中心空得“一只手能数的过来”——随着疫情加重,MLB宣布揭幕战及附属小联盟比赛全部推迟,3月中旬,球队基地也随之关闭,“仅剩健身房和康复中心开放。”球队建议,“除正在康复训练的球员,其他人应尽快回家。”去年9月接受了手肘韧带移植手术的赵伦在康复球员之列。除他外,还有不到10个因“封国”等原因未能返回的委内瑞拉队员,孤独空前。去年3月,作为与密尔沃基酿酒人队签约的球员,他和伊健、寇永康3位中国棒球少年来到春训基地接受更科学系统性的职业化训练。对于从小打棒球的孩子,这是梦寐以求的机会,毕竟,美职棒大联盟的赛场几乎是所有棒球人心中的最高殿堂。进入小联盟新人联盟,则是他们通往大联盟的第一步。在外界看来,这算是已经推开了顶级联赛的大门,可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他们离外界熟知的美职棒大联盟还有多重门槛,每上一个层级都要经过一番极为激烈的竞争。投手赵伦算得上目前最被看好的中国年轻球员,因投出公里/小时的球,他成了国内媒体和球迷口中的“火球男”,可身处真实的竞争中,赵伦很清楚,“在美国,和我同龄的高中球员能投能打的很多,我只能算是一分子。”他自认不是谦虚,而是清醒,甚至听到“火球”两个字,他也会本能地皱眉,“赞誉带来了压力”。在比想象困难的现实面前,“我能做的就是集中精神,专注训练。”去年春季,赵伦被诊断出尺骨韧带撕裂,为避免影响职业生涯,手术是最佳选择。从小到大,因打球伤病不少,但他还未经历过如此复杂的手术——先从手肘部位取出撕裂的韧带,然后再从前臂取出一段韧带并重新放置受伤部位。约8厘米的伤疤下,是赵伦得独自面对的一切,包括术后生活、至少长达一年的康复以及不能上场的煎熬,但想到手术能消除隐患,他反而舒了口气,“终于解决了,希望我能尽快恢复,尽早回到赛场”。为了复健,和其他中国小联盟球员不同,赛季结束后回国的赵伦需要在2月初动身前往美国。当时,国内疫情已经开始蔓延,赵伦记得,抵达美国后,有几次遇到相熟的外国朋友,在打招呼时,对方玩笑般地做出捂嘴的动作,“尽管他们解释了是无恶意的玩笑,但还是感觉非常不舒服,也反映出他们并没有意识到疫情的严重性。”半个月后,海外疫情开始上扬,意识到“这不能开玩笑”的人渐渐增多,共情形成了新的默契,“以前打招呼碰拳头,现在改成碰一下胳膊肘”。改变无处不在。超市里卫生纸的货架空了、消毒物品紧俏、饮用水开始限购、公共场所竖起“办理业务请间隔距离”的告示牌、街上有人主动戴上口罩……疫情发酵的速度,赵伦能感觉到。因此,除了一周3次到基地进行康复训练,他基本待在宿舍里。这让他的中餐调料消耗特别快,而离得最近的中国超市往返一趟将近公里,若打车往返,大约要80美元,可赵伦坦言,打车于他们是件“奢侈”的事儿,“平常10美元够我吃顿快餐了”。训练时,为了省下交通费,有时在基地等大巴车等到深夜,因此,有机会去一趟中国超市,火锅底料、生抽、老抽等都会尽量囤够,但在这样特殊的时刻,囤多少都很难“喂饱”一颗漂在异国他乡想家的心。“在永远有人说话的空间里听不到母语,哪怕早已能够用英语无障碍交流,但想说内心失意得意或者开玩笑时,找不到另一个能接住梗的人。”MLB的文章描述中国棒球少年异国追梦的状态,年初到美国的吴勇豪也感受过,不同的是,当年14岁的他面对的是篮球世界的博弈。从爷爷吴玉峰到父亲吴志坚再到吴勇豪,吴家三代人把追求篮球梦的脚步从唐山走到武汉、北京、美国。但与长辈走的体制内道路不同,吴勇豪选择的是一条全新的篮球路,从清华附中辗转“打”到有在篮球界享有“全美第一高中”之称的蒙特沃德学院。在美国高中联赛最顶尖的篮球土壤中,竞争就是日常。学校一共拥有11支男子篮球队,凭借自己的实力,吴勇豪从三队打入二队并逐渐成为核心,但被教练推荐到一队后,队友对他并不感冒,“队里全是黑人球员,就我一个黄种人,在他们印象里,黄种人打球没什么特点。”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吴勇豪提出同时在一队和二队训练,“二队获得的上场机会多一些,我就把从一队学的东西在二队付诸实践”。作为留学生球员,吴勇豪要克服的不仅是身体天赋的差距,还需要平衡好学习与篮球的关系。“如果成绩出现一个D或者F就不能再碰篮球。”为了打球,吴勇豪甚至埋头把平均为C的成绩提高到A,成为优等生,理由再简单不过,“优等生可以不上晚上7点到9点的晚自习,我得把这段时间用来训练。”在他看来,独自在海外打拼的目的就是打球,“绝不能让篮球以外的东西成为打球的障碍”。为了准备比赛,吴勇豪和队友错过了多个假期,“别人走的时候,我在学校,别人度假回来,我还在。”直到疫情“掐断”了赛季,吴勇豪才把憋了很久的话说出来,“妈,我太想回国了”。3月中旬,奥兰多的公共篮球馆里几十个人打球,也没人戴口罩,但在查询机票时,吴勇豪发现“机票不好买了”。因长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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