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普朗克的白板吗？”
如果你去安德玛（UnderArmour）公司总部，肯定会不断听到这个问题。该公司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凯文·普朗克（KevinPlank）对白板情有独钟，特别喜欢用它们来写领导格言，好让他的员工们看。在他的办公室里里外外，从地板到天花板的整面墙全都是白板，上面有他多年来写下的很多简短准则：加快推进必然之事；完美是创新的敌人；尊重所有人，不惧任何人。
他说，这些格言箴语并不仅仅是为了激励员工或充当硬性规定，而是共同组成一套“护栏”系统，通过传播他的思想，让所有员工都像创业者那样行事。在持续一周的入职培训中，普朗克准则被灌输给新员工，而且公司总部的走廊上到处都写满了这些准则：像创业者那样思考；像创新者那样创造；像队友那样合作。位于巴尔的摩海滨的安德玛公司总部曾是宝洁（Procter&Gamble）的一间工厂。
普朗克拥有主教练般的作风和气势——直接的眼神接触，喜欢用军事术语做比喻，充满威严，令人不想让他失望。“胜利是我们企业文化的一部分。我们就是为此而生。”他在可俯瞰巴尔的摩港口的挑高办公室里说，“而文化就是在习惯的基础上形成的。”（他办公桌后面唯一的装饰艺术品是一个巨大的UA[安德玛英文缩写]标志，字母呈上下排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举起双手欢呼胜利。）或许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让所有运动者变得更出色”，这也是公司的官方使命。长期以来，这一使命的含义就是将运动服装视作功能性运动装备，但最近它有了一个新的重要含义。
在过去两年里，安德玛狂砸近10亿美元，收购和投资了运动和饮食状况跟踪移动应用的三家领先开发商，逐渐建立起世界上最大的数字健康和健身社区，拥有1.5亿用户。在普朗克看来，所有这些用户及其数据都可以成为大数据引擎，推动产品研发、营销宣传和其他方方面面的工作。但很多观察人士对耗资7.1亿美元的收购举措咋舌不已，他们质疑安德玛能否迅速实现投资回报（那时这三家公司中的两家都没有实现盈利），更别说在一个与运动鞋服关系不大的领域里取得成功。资深员工担心这些举措会有损公司业绩，影响奖金分红，转移对核心业务的注意力。为了说服他们，普朗克与员工进行一对一交谈，耗费了很多时间，多到他都懒得去数，就连去年冬天度假的时间都被占用了一大块。“重要的是，”他说，“这不只是我个人的决定。”
安德玛团队运动服装设计师正在讨论为普朗克的母校马里兰大学设计的队服和功能性运动装备。
普朗克常说，安德玛的成功秘诀在于他从不瞻前顾后，患得患失。普朗克曾是Division1大学橄榄球运动员，在年创建安德玛，当时他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橄榄球运动员穿在护具下的棉质内衣被汗水浸透后，就会拖慢运动员的速度。普朗克使用女性内衣材料制作了吸湿排汗的贴身内衣样板，并让以前的队友进行测试，然后他在祖母的地下室里开店营业，就在他快要破产之际，第一笔大单上门了，客户是佐治亚理工学院（GeorgiaTech）。安德玛继而开创了一个全新的功能性运动服装市场，并在年举行首次公开募股，现在是世界上一些著名运动员的赞助商，包括乔丹·斯皮思（JordanSpieth）、斯蒂芬·库里（StephenCurry）和林赛·沃恩（LindseyVonn）。
如今，安德玛在全球各地拥有13,名员工，年营收接近40亿美元。但普朗克依然不改创业者的本色，继续追逐大胆的梦想，其中最重要的是超越耐克，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运动服装制造商。年，安德玛在美国运动服装市场上打败长期占据第二把交椅的阿迪达斯，但在全球范围内仍然排名第三。耐克继续遥遥领先，年营收超过亿美元，这是普朗克为什么如此激进的一个原因。耐克的Nike+平台用户数量只有安德玛应用平台的五分之一左右，而且这家运动鞋巨头在年关闭了其FuelBand健身追踪设备业务。
但真正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因为普朗克怀揣着更像是谷歌或者Facebook才有的那种改变世界的抱负。按照他的设想，安德玛的ConnectedFitness平台将“从根本上影响全球健康”。该公司将在本月开始销售与台湾智能手机公司HTC合作开发的两款生物计量健身设备和一款智能体重秤（质疑者们见鬼去吧）。此举将使普朗克在快速发展的可穿戴设备市场上跟Fitbit和苹果展开直接竞争。这是一次大胆的、具有代表性的普朗克式豪赌。晨星（Morningstar）零售行业分析师保罗·斯温南德（PaulSwinand）说，这一赌注“风险很大”。
“安德玛已经书写了一个令世人瞩目的成功故事。”斯温南德说。该公司股价持续攀升，在上市后的十年间上涨近20倍。“然而在作为核心的服装业务每个季度都蒸蒸日上之时，为什么还要去鼓捣异想天开的疯狂想法？”
普朗克很少会容忍别人对他的质疑，但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附和斯温南德的说法，把ConnectedFitness平台的雄心壮志称为“疯狂想法”。不过，他在白板上写下的另一句话涌上心头，这句话来自于他的朋友、前美国特种部队指挥官埃里克·奥尔森（EricOlson）上将：从来没有人光是高喊“吁！”就赢得赛马比赛。
年7月，奥斯汀应用开发商MapMyFitness联合创始人、时任首席执行官的罗宾·瑟斯顿（RobinThurston）首次见识到了普朗克的做事效率和意志力。当时，普朗克突然打电话给他，说很喜欢瑟斯顿的MapMyRun应用。“我每周跑步三次，每次跑5英里。我会记录下一切，跑步时我会查找路线。”普朗克说，“你的公司有何打算？”
瑟斯顿回答说，他打算募集更多风险资金，好实施雄心勃勃的扩张计划：该公司购买了几百个基于每项体能运动的域名，计划为每项运动推出新产品。瑟斯顿和他的投资者们认为，MapMyFitness将成为领先的数字健康和健身网络。
“别这么干。”普朗克喊道，“来和我谈谈吧。”
两周后，普朗克和三位重要助手早早地出现在艾伦公司（Allen&Company）的纽约办公室，当时瑟斯顿及其团队正在那里和几位银行家开会。MapMyFitness团队的幻灯片演示进行了大约20分钟的时候，普朗克插话说：“这很不错，但我想和瑟斯顿私下谈谈，就几分钟。”——意思是不想让银行家干扰谈话。40分钟后，普朗克和瑟斯顿回来了，普朗克问MapMyFitness团队是否是否愿意马上去巴尔的摩看看安德玛的办公园区。
还没到上午11点，这群人就已经到了安德玛公司总部门前，同行的还有美国国家美式橄榄球联盟(NFL)退役资深球员、体育比赛解说员布默·埃西亚森（BoomerEsiason），他一直在机场等着顺便搭普朗克的飞机。华盛顿红皮队（WashingtonRedskin）前队员拉瓦尔·阿灵顿（LaVarArrington）为瑟斯顿打开门，带着这些应用开发者参观办公园区，还请他们吃了些燕麦饼干。这趟旅程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不到两周，双方同意安德玛以1.5亿美元收购MapMyFitness，瑟斯顿继续执掌MapMyFitness并担任安德玛首席数字官。
瑟斯顿曾是职业自行车选手，他一直保持着MapMyFitness从iPhone问世之初就占据的顶级健身应用的地位。他在位于奥斯汀市区一幢全新大楼内的新办公室里讲述了这番经历，大楼的墙上挂着安德玛签约运动员的巨幅画像（当然还有激励人心的格言穿插其中），几百位新招募的工程师和其他技术人员在这里办公。他说，起初他不明白安德玛为什么会对MapMyFitness感兴趣。他曾考虑跟保险公司或者媒体公司合作，但总是担心他们会肆无忌惮地利用MapMyFitness收集的用户个人习惯相关数据，让用户失去对公司的信任。他从未想到安德玛会是其公司的最终归宿。
在纽约的那次私下会面中，普朗克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播放安德玛在当年早些时候制作的一段概念视频“未来女孩”（FutureGirl）。在视频中，一位年轻女性开始做晨运，她穿的衣服具有触控功能，可以显示数据，甚至能够通过手指的点击来改变颜色。“这段视频是为你做的，”普朗克对瑟斯顿说。（其实这段视频的功能相当于电视广告，普朗克告诉我，这是为了像瑟斯顿这样的人准备的，尽管“我也不知道这个人具体会是谁”。）他想确保瑟斯顿在出售公司后不会突然离开，而是看到令人兴奋的机遇，并带领众人为之奋战。普朗克解释说，安德玛在某种意义上一直是一家科技公司，但在数字化方面力有不逮。
那时，出现在“未来女孩”视频中的产品全都不存在（目前其中一种产品的变体已经上市），但把功能性运动产品与运动数据和交互技术相结合是安德玛的重中之重，因为普朗克本能地认为这就是未来的发展趋势。几年前，他命令一支团队创造一种“电子”产品，E39压缩T恤应运而生，面料里嵌入了可以追踪运动员心率的传感器。这种T恤在年NFL综合训练中首次发布，引起巨大轰动，但简化的消费者版本——配备传感器的胸带——却仅仅吸引了很小众的用户群。这段经历使普朗克意识到，安德玛无法与那些硬件公司竞争，因为后者拥有数千名工程师，能够不断做出渐进式创新。
“对自己车子的了解超过对自己身体的了解，这简直可笑，”普朗克说。他相信，运动者的个人数据将为他们的健康和安德玛的未来提供强劲动力。
“产品公司——安德玛实际上就是这样的公司——试图进入硬件制造领域是很正常的事情。”瑟斯顿说，“他们了解分销渠道，知道如何销售产品，懂得如何宣传推广。但他们开始做功课，打探该领域的状况时，他们意识到，用户群才是（数字健身的）力量源泉。”
普朗克也明白，建立像MapMyFitness那么庞大的用户群将耗时数年。“问题并非在于我不知道该向工程师们寻求怎样的答案，我连该问什么问题都不甚了了。”普朗克坦诚道，“我只是个卖体育用品的。”
在年底完成MapMyFitness收购交易后，普朗克和瑟斯顿一反常态地放慢脚步，花时间筹划安德玛的数字转型。瑟斯顿根据普朗克“使所有运动者更出色”的使命，找出了健康的四个主要支柱——睡眠、健身、运动和营养。这样的设想一旦变得清晰，普朗克不仅看到了收集人类运动数据的机遇，还看到了把那些数据（不管来自于哪家公司的设备或应用）变成有用见解的机遇。年底的一天，他对瑟斯顿说道：“行了，开始干吧。”到次年3月为止，他们又拿出5亿多美元收购了两家公司：旧金山的MyFitnessPal和哥本哈根的Endomondo。前者是营养追踪系统，用户可以记录他们的饮食；后者是运动追踪软件，用户几乎全部位于美国境外。突然之间，安德玛不仅拥有了世界上最大的数字健身社区，还收获了数百位工程师和大量用户数据。
一个重要的问题来了：这如何帮助安德玛蚕食耐克的霸主地位，或者至少大幅提高运动服销量？
在安德玛办公园区附近的铁轨对面，有一栋红砖砌成的低矮建筑，该公司的创新实验室就坐落于此。在那里，产品和创新总裁凯文·海利（KevinHaley）领导着一支由生物机械专家、设计师、工程师和一位心理学家组成的团队，从事鞋服概念设计，他们拥有模拟不同锻炼场景的气象室、拉伸和压缩材料的设备、步态分析系统、洗衣机和烘干机、3D打印机、激光切割机以及无数的其他机器。实验室长而狭窄，越深入就越机密。原型产品间只对经过精挑细选的少数员工和高管开放，必须通过生物识别扫描仪才能进入。
在掌管创新实验室之前，海利曾创建了安德玛的消费者研究部。早先的时候，“我们的成功秘诀在于我们都是自己产品的消费者。”海利说，“凯文以前是橄榄球运动员，因此他深有了解。但渐渐地，我们的年龄超过了我们的消费者。”该公司不再夸耀他们没有使用焦点小组，开始从其赞助的运动员那里获取对产品的看法，派遣研究人员查看人们的衣橱，并开展在线调查。
安德玛不是十分清楚人们购买其产品后会如何使用。正如海利所说，“你所了解的只是某人是否用信用卡购买，”而任何消费者一年中买运动服装也不过就那么几次而已。“有样东西叫做篮球服，但是否有人穿着它去练橄榄球？某人送给女朋友的男式衬衫是不是被她当成睡衣穿？”
但海利说，依靠ConnectedFitness应用收集的数据，他能够从下载了健身应用的1.5亿人那里获取设计灵感，他们正是目标受众：“这里有令人难以置信的数据。你知道他们跑步的速度、距离和频率，也知道他们喝哪个品牌的希腊酸奶。”
目前还没多少依据这些新数据开发的新产品——开发一款运动装备通常需要18个月——但海利例举了一款产品。安德玛从MapMyFitness的数据中得知，人们的平均跑步距离是3.1英里。“不是一两英里，也不是五英里，而是3.1英里。”海利说。所以，在设计SpeedformGemini跑鞋时，该公司增添了专门针对这种跑步距离设计的填充泡沫鞋垫。这款跑鞋在去年1月推出，好评如潮。
海利说：“对我们而言，最困难的问题不是有没有好的技术，而是用户希望我们做出什么样的产品。这个应用平台为我们提供了极其广泛且深入的见解，那些人也是我们的销售对象。”这特别有助于安德玛充分利用上文提及的两大增长机遇。超过60%的ConnectedFitness平台用户是女性，但她们只占到安德玛服装销售额的30%。虽然只有大约11%的销售额来自于国外，但35%的ConnectedFitness平台用户位于美国境外。
然而，对ConnectedFitness平台的大手笔押注获得回报将是个缓慢的过程。安德玛最近上调了对今后两年的预期，估计到年，净营收将增长近一倍，达到75亿美元（高于先前估计的68亿美元）。其中，只有2亿美元（占比仅为2.7%）将来自于ConnectedFitness平台。但瑟斯顿说，他的数字社区相当于“每天都有超级碗那么多的观众”。最直接的一个实际用途是把ConnectedFitness平台上的应用当成营销渠道。例如，GearTracker功能让MapMyFitness用户可以记录下他们每次跑步时穿的鞋子，并在达到一定的累计跑步里程后提醒用户购买新鞋。与Zappos的合作使订购新鞋变得非常容易。
这些设备——从顶部开始，按顺时针方向：UA体重秤、UA腕带和UA心率监测器——组成了ConnectedFitness平台的第一款新产品HealthBox。
普朗克说：“假设你正在芝加哥出差。一天早晨，你起床跑步，但不巧的是前一天你得了感冒。芝加哥的气温只有7度，所以我知道你可能一直在流鼻涕。不过我们有一款很不错的跑步手套，我们称之为擦鼻涕手套，因为它表面有一层超细纤维，就像舒洁（Kleenex）纸巾一样，你可以用它来擦鼻涕。想想看，如果这时我给你发送一则广告，说‘喂，你是不是要在芝加哥再呆一天？希望我们给你寄双手套吗？’这效果该有多好。”安德玛数字业务高管克里斯·格罗德（ChrisGlode）在去年的一次会议上说，消费者做完运动后对健身信息的接受度比平时高83%，因此在你记录跑步数据时，一则健身产品广告可能正中你的下怀。该公司表示，通过ConnectedFitness平台应用产生的安德玛网站订单数量比其他外部来源的订单多出26%，所以一大优先事项是为应用植入电子商务功能。
这一切听起来很怪异，跟那些根据你的浏览记录在互联网上无处不在的广告差不多，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同的是安德玛追踪真实的消费者行为，而且数据更加明确具体。该公司里的每个人都说，个人数据挖掘将使客户更好地了解自己的健康状况，并为他们提供更好的运动装备——所以他们能够成为更出色的运动者。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使人们成为更出色的运动者也会使他们需要更多的装备。普朗克在去年7月对分析师们说：“最终，人们锻炼得越多，他们购买的运动鞋服就会越多。”
“我喜欢玩《地产大亨》。”普朗克对我说，“知道为什么吗？如果我和你一起玩这款游戏，我会购买从波罗的海大道到马文花园的所有地产。要是你来到我的地盘，你最好是开着棚车快点离开，否则就要给我租金。”
这番话是想说明为什么只是购买MapMyFitness将永远不够。只有控制了数字健康体验的所有环节，真正的机遇才会到来，哪怕营养和运动服装生意不太沾边。如果想真正了解运动者，你必须知道他们每天24小时都在做什么。“对自己车子的了解超过对自己身体的了解，这简直可笑。”普朗克说。
因此，全面记录各种健康数据的UARecord应用在本月重新上线，随之发布的还有安德玛和HTC共同开发的几款设备——Fitbit式腕带、佩戴在胸前的心率监测器和联网体重秤，它们全都呈黑色，表面光滑，搭配红色的塑料扣带，可显示类似记分板的读数。Record是开放平台，用户可以处理来自任何设备的健康数据。Record高管格罗德将之称为“安德玛的终极数字表达”。普朗克热切地谈到Record和相关设备的重新发布，它们将捆绑销售，共同组成HealthBox健身套件。这将是用户第一次有机会体验普朗克的全面设想，他从这款产品上看到了“影响全球健康”的潜力。他说，大约五分之一的美国人已经下载了他的一款应用，所以他不仅想要帮助用户持续追踪他们的跑步时间和减肥情况，还希望将他们的数据与其他很多人的数据进行比较并提供宝贵的见解。
HealthBox听起来巧妙易用还是有点聪明过头？答案取决于你有多么热爱健身。在普朗克看来，当然是前者：“这就像我早上醒来，我的可穿戴设备告诉我睡了多久，这时数据点1发送到云端网络。我走进卫生间，站到体重秤上，这时数据点2发送到云端网络。我打算去锻炼，所以穿上心率监测带，这时数据点3发送到云端网络。我整天四处走动，健身追踪设备会发送我走了多少步。最后，我这一天吃了些什么？如果我想充分发挥健康及营养追踪应用MyFitnessPal的功能，追踪各项数据，这完全没问题，但如果我不想这样，也只需要回答自己是否度过了轻松、普通还是紧张的一天。”
公司的一块白板上写着一条重要的普朗克准则：我和平庸势不两立。
“这真是令人兴奋不已。”普朗克说道，并由此联想到了一系列场景。如果你在10月份的一天生病了，你可能会了解到自己每年大概这个时候都会生病，这与你的睡眠或者饮食习惯有关，抑或是和你身高体重相仿的同龄人的通病。如果你去看医生，所有这些信息可能比24个月前你上次看病时医生的手写病历记录有用得多，也比几分钟前护士测量的几个基本指标更有用处。“没人拥有这些信息。”普朗克说，“我坐在这里，心想谁应该有这个？哈门那（Humana）健康保险公司？CVS连锁药店？你放心把你的数据交给他们吗？为什么不是我们？”
晨星的斯温南德说这个要求不过分，但他怀疑安德玛能否在与Fitbit、苹果甚至谷歌等对手的竞争中获胜。“在科技行业，四家公司中有三家会最终死掉，只有一家赢得一切。”他提高了安德玛在健身技术领域以失败收场的可能性，并对最近首席运营官兼首席财务官布拉德·迪克森（BradDickerson）的离职表达了担忧。“我觉得迪克森很理智，而普朗克太浮夸。”斯温南德如此评价道。
但普朗克认为自己在健身追踪领域大有可为，理由是安德玛运动服装的美感具有广泛的吸引力，另外还有响亮的品牌声音，这些优势可以转移到任何数量的联网产品（比如“未来女孩”）身上，而且他现在握有大量的用户健身数据，就连领先的科技公司都比不了。他说：“如果我是对的，那么ConnectedFitness将成为力量倍增器，使我们从一家运动鞋服公司变成一家真正的科技公司。如果我错了，只是浪费一些钱而已——我们花了7.1亿美元。”镇定自若的普朗克是否曾有过一丝疑虑？没有。“我们知道，我们总是能挣到更多钱。”他不需要指出白板上的另一条戒律：不要忘了卖衣服和鞋子！
翻译：于波
来源：Inc.
造就：线下剧院式的演讲平台，发现最有创造力的思想